在当下,各种节日五花八门。不夸张地说,差不多十天八天就会遇到一个节。而在我儿时的记忆里,乡下一年只过三个节,那就是端午节、中秋节和过大年。
那年端午节,家里家外的农活儿忙得差不多了。母亲端着刚刚领回来的几斤白面说:“我给你们烙几张千层饼吧。”
正坐在炕里写作业的我,乐得把小炕桌一推,“嗷”地站起来一蹦高。
我兴奋得作业也写不下去了,想好好看看母亲是怎么做的千层饼,以至于今天我还记得做千层饼的全过程。
母亲让我将一瓢水缓慢地往面盆里倒,她用一双筷子搅动盆中的面粉。当差不多没有干面粉了,母亲再用手将面揉成软面团。然后,把面盆放在热炕头上,说让面饧一会儿。
十几分钟后,母亲再将饧好的面团一遍遍地揉,然后用刀切成了三个大面剂子。用擀面杖将面剂子擀成椭圆形薄片,刷上豆油,卷成长条,又用菜刀拦成几段。再把每段的两头拧挤,不让油往出渗。拧几下后用手按扁,最后擀成圆饼状。
此时,将锅底放油烧热,依次将饼蘸少许油,放入锅中烙。中火烙到鼓起,再烙另一面,待两面都烙至金黄色即可出锅。
出锅后的千层饼,味香色浓,令我垂涎欲滴。可母亲却不让我吃,一张张摞在盆子里闷起来。又过了一会儿,千层饼已经闷得里外柔软,吃起来连汤都不用喝。
大姐喜欢吃面条,二姐喜欢吃饺子,而我对千层饼情有独钟。烙饼省事,所以大多时候母亲会听我的。我常常把千层饼拿在手里,一边吃一边看我家那台黑白电视机。在当时,那可是全屯子唯一的一台电视机。